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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 我的生命 我和我的十多枝弃腔的故事
作者:管理员    发布于:2019-11-22 13:50:58    文字:【】【】【

1992年的约定和1993年的第一场雪

雪一直在下,大地一片白,我回到宿舍,看了一会儿兵器知识,便昏昏睡去,第二天早上九点多,还在睡梦中,忽忽被隐约中的一阵敲门声惊醒,我以为是我的工友来找我加班,就披衣来开门,随之门一开,三个女孩子站在我的面前,我当时吃了一惊,因为以我的人际圈子,除了单位的万能员以外,基本上不可能有别的女主动上门来找我,我问她们有什么事,他们咯咯的笑着,后来有一个比较大胆的女孩子说,你忘了,你约我们和你爬山呢.

可是我实在记不起有这个事了,我说我什么时候说和你们爬山了,你们找错房了吧.她们说没有错,我们就是找你的.你忘了八月十四的那个晚上你给我们的约定了……

我们单位像一个游牧民族,是专门从事三线工厂建设的一个单位,从四川112厂和河南160工程结束后,在河南焦作又开始建中州铝厂,这种单位常年在野外,大部分是工作的生力军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众多的年轻人工作时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工余时却仍有着无尽的能量和热情.在这个荒凉的地带,却不知如何发泄,有人去早恋,有人去打牌喝酒或打架,我选择了看书画画和射击还有我的军事爱好,有一天晚上,正好是中秋节的前夜突然我觉得很烦,于是到后院去散步,我说的后院是五十四军在河南焦作一个训练基地,有一个小型的飞机场,周围是很多的树林,树林中密布着坑道和战壕,这些都是从解放后由军方修筑的,延绵方面几十公里,一直修到太行山上,我翻过了公司的院墙,直接到了军队的大院中,在广场上走了一会儿.当时正好是八月十四日,月亮很圆,很亮.我走着感觉很累了,就打算回单位睡觉,走到一个小树林时,发现里面有灯光,仔细一看,是烟头.原来是有人在吸烟,再听是还有人说话,是女人的声音,我很奇怪,于是好奇的走近,发现声音还挺耳熟的,因为月光太亮我看到了,正好是三个人,全是长头发的女孩子,她们也看到了我,双方都挺紧张的,我走过去,一看,原来他们是电工队和钳工队的几个女孩子,我平时和女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我实在想像不出,女孩子还能抽烟,而且是平时看直很文静的.她们也认出我来,双方聊了一会儿,我因为不抽烟,就把她们的酒给喝了.我问她们为什么抽烟为什么喝酒,无聊呗.她们这样回答,我说,我实在想象不出原来你们也会干男同志们干的事啊.后来大家都笑了.又瞎扯了一会儿,我们说这生活实在太没劲了,除了上班,下班和工休时都不知干点什么.后来我们商议,如果开年下了第一场雪,我们就爬太行山去吧……

时间过了半年了,我早就忘了这件事了,想不到,今天人家找上门来了.于是我只好从命,和她们一起,顶风去爬太行山.

那一天,因为是雪后,所以虽然还有小雪下,但是基本上不太冷,走了十几里的山路后,我们就到了山脚下,爬了山,去庙里许了愿,再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好在和我一起爬山的三个女孩子全是重庆妹,她们的父亲全是退伍兵,她们中的两个,还曾经在雪夜和家人一起通宵的打过夜猎,所以爬山对于她们而言是小菜一碟.

晚上,我很累了,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其实,之所以失眠是因为这三个女孩子中有一个一直是我曾经在暗恋的一个人.但是我因为有一个志向,我不想在这个单位呆得太久.我知道我有一天一定会离开这个国企,所以我想我不能在一切不明朗的情况下干谈恋爱这种事,但是白天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当我和她离得很近时,却不敢和她说什么话,这时好象突然有一种懊悔的感觉,此时好象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人性啊,就是这么无奈.在自责和回忆中,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第二天早上,我醒后,发现快十二点了,外面一直在刮阵风,雪也在下,但我的脑海中一直在想着昨在的事情,好象有点魂不守舍.总想去找她.但是想一想,这么去找了.又有什么意义,是去谈恋爱.这不是太俗了点么?算了,为了自已长远的目标,还是不要想这些事,作一个男子汉不能太儿女情长,想到这里,我想我还是出去走一下,分散一下精力,不要再想这个事.出去打打猎也好,于是我拿起我那枝许久未动的快鹿气腔.踏着雪,向野外走去. 在中国不禁腔的年代里,有腔也有另一个好处,打腔有时好象是一种发泄,我想,如果事发生在二十年后,我可能就不会选择在野外打腔,而是去打那个女孩子去了.

 

 

雪野盛宴
    
带着心爱的气腔,我离开了单位的大院,沿着昨天的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其实打腔是假,消遣才是重要的,风不大,但是天气非常的阴冷,我的手放在外面一会儿便被冻得僵硬.
    
九十年代初期的内地,雪野中依然是那么静谧,除了耳边的风声,就是脚下吱吱的踩到雪地的声音. 北方的冬天,一些中小体形的鸟类特别的多,我身边不时的飞过一群群的麻雀和其它不知名的鸟类.鸟儿很聪明,这一点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你空手时,他在你身边的树枝上唱歌,跳舞,你手边一但有了腔,他们就会飞到你的几十米外,或上百米外的树上,然后示威似的等着你过去.
    
我的心还停留在昨天的回忆中,表面上出来是为了忘记这些,可是走的路还是昨天和她走过的路.我不禁骂自已,年纪轻轻的没出息.好色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才二十二岁啊.

    
已经到了部队的训练场了,飞机场上空荡荡的,我忽然发现有一群鸟在地上,这种鸟头上有一撮毛,象是凤头一样.因为我穿的衣服较多,因此把腔放在身后,这些鸟儿也没有注意到有人竟然会拿着腔过来.就这样越走越近,在一排树的附近,我停下了,悄悄的上蛋,举腔,腔身左侧靠着树,人以跪姿,调整呼吸,瞄准,然后食指微微的一动.腔震动了一下后,十多米外的鸟儿毫无反应,我再压蛋,重新瞄准射击,这次靠树靠得更紧实一些.腔响后,鸟儿们依然无动于衷.旁若无人.

    
此时的我气得站起,恨不得把腔扔掉.远处的鸟儿看着我,好象是一种嘲笑.

    
看了一下表,快中午了.当头脑中的热情被打腔的冲击波弄淡后,我忽然想起来今天的目的达到了,该回去了吧.至于没有打到猎物,我想可能是长时间没有矫腔瞄了.所以不准.算是个理由,于是我就这样安慰着自已,准备回去吃中午饭.

    
因为雪太深了,所以我没有人树林回去.免得灌一脚雪,我直接从国际障碍区过去,因为这里比较平.正当走到沙坑附近时,我忽然发现一堆灌木中好象有一只大鸟.从瞄准镜中看个头和喜雀大小.我马上走到它的一边的小树边,象刚才那样,从树的一侧架好腔对它射击.因为刚才在飞机场打鸟时离鸟大约有十五米,距离有点远,而这次不到十米,于是我把十字线稳稳的压在这个鸟的身上,扣动了扳机.随着腔响,一只大鸟从灌木从中抖抖翅膀,飞出.远去.

    
留下我一个人,拿着腔,对着鸟儿刚才栖息的灌木丛发呆.没有比这更郁闷的事了.

    
中午,风已经停了.可以想象此时的我的心情到了最糟的时候,因为以前出门打鸟虽然也有空手时,但只有新手时才有这样的情况.难道就这样铩羽而归.然后在宿舍中叹气么?后来静下心来想一想,回去可以,但是一定要给自已一个理由.至少要知道腔是不是效正后又长时间不打产生偏差了呢?

    
不行,得矫一下腔再说,我找了一个空地,对面是一个国际障碍中的那种斜度高墙,我步量了一下距离,基本上是八米左右,和刚才打大鸟时的射击的距离是一致的.当时因为斜度墙边八米内实在找不到一棵树,于是我只好蹲在墙的对面,无依托的对墙上进行射击.墙因为有80度的斜度,所以上面积了不少雪,我对雪开腔.

    
第一腔是盲射,就是随便打一腔.第二腔,我用十字线对准刚才的蛋着点再打一腔.第二腔打了以后,我在瞄准镜中看到,周围没有蛋着点.我以为是蛋偏差太大.于是放下腔.用肉眼看,,周围竟然没有一点痕迹.我以为是子蛋可能压根就没有打出去,在上膛时掉到了受蛋口以外.因为我从来没有无依托打过腔,但是拉开腔膛一看,膛内好好的.没有一丝痕迹.真的是怪.

    
于是再上第三发蛋射击.这次,我有意的将瞄准点移到了腔的右上角一点.腔响后,从瞄准镜中看到,蛋着点正好在上两发蛋着点的右上角.这也就是说,我刚才打的这几腔都是比较准的.这时我不禁骂自已.这人就怪了.架着打不好腔,非要无依托才打得好?

    
我疑惑,但是至少腔的准确度我是不怀疑了.这时我问我自已,为什么有依托打不准,无依托可以瞄哪儿打哪儿呢?我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后,也没有回宿舍的心思了.我这时急需的就是找个场合证明一下.于是我再次返回了飞机场.

    
飞机场上的鸟群还在.

    
我这次走到了十五米处,蹲下,装蛋,瞄准一只鸟的身心正中心,十字线在随着我的呼吸均匀的抖动着.我的手扣紧紧的扣住了扳机,开始用力,快鹿的扳机较重,但是并不沉,较重是因为扳机的行程长,扣动扳机的时间约半秒.半秒钟内十字线还在微微的晃动着,但是这时其晃动区已经仅限于鸟的胸部了.扣扳机的手指在瞬间忽然失去了阻力.当活塞撞击到了腔管后部时,发出一声闷响.腔身微晃.

    
再从镜中看,一秒钟活物已成为死鸟.血正从它的胸口中慢慢的流出.我再上再上蛋.再准第二只鸟,重复上面的动作.再击发.于是第二个生命再次从瞄准镜中消失.这时鸟群才发现刚才的那个笨蛋,忽然成了一个可怕的猎手.于是它们哄然而起,慌忙的向着远方飞去.

    
此时的我好象忽然间进入了一种状态.我走过去将两只死去的鸟放进口袋.然后去追踪其它的鸟群.在经过半个小时的跋涉后,在一个田间再次发现一群.但是这是一群比较精明的.我刚一进入最佳射距,它们就飞远.经过几次的较量和拉锯.我终于在二十五米处得以停下.因为这时它们认为我离他们较远了.于是它们开始安心的休息.我举起腔,瞄准一只离我最近的,并且把腔口提高到鸟的背部,一声腔响,鸟儿应声而倒.其它的则作鸟兽散.我再上蛋,再瞄准另一只.再开火,剩下的两只不一会儿,就被我收入囊中.

    
可能有人会感到奇怪.为什么鸟儿没有飞完.我个人也奇怪.因为这种事情很常见.因为每群鸟中,总是会有那么一到两只呆鸟.这种鸟,不要说一发.两发蛋,就是十发,二十发.只要子蛋不打到它身上.它是不会飞走的.

    
我用这个办法.从中午,不知不觉一直打到了傍晚五点多,此时天已有些黑.我座到一个水渠上喘气,开始拿着腔下意识的练瞄准玩,就在这时隐约的一只很象鸟的东西,正在我迟疑着是不是要开腔的时候,这个东西动了一下,不用说,一定是真的了.于是我马上扣动扳机,半秒后,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我顺着我瞄准的方向慢慢的向前走,终于发现了刚才打死的猎物.我步测了一下距离,好家伙.居然快接近三十米了.

    
天快黑了,我开始急急忙忙的向回赶,路上遇见了一些小麻雀,全被我一扫而光.除了有一两只在有效射程外的,上至师长下至马夫一个也没有跑掉.

    
晚上,回到宿舍,食堂已关门了.我来到隔壁,当我把三十多只鸟放到他们面前时,我的工友看着我,说老宋,今天你和谁去打鸟了.怎么会这么多呢?我说这全是我一个人的.人有都笑了.鬼才信呢.不过笑归笑.我们买了一些佐料,和盐.开始作烧烤.呵呵,当时穷,没有钱买酒.只好边吃,一边听着录音机里的[猛士3],边吃边侃.

    
第二天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喉咙不好.于是嗓 子发炎了好久.后来半个多月才好.我想这可能是老天惩罚我杀生太多的缘故吧.

    
最有意思的是:我的室友,我的朋友一直无法相信我的腔法在这一天之间好似得到了大进,他们无法理解.当他们拿着这个腔去打时,还问过我,老宋你说,你那天到底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鸟的?

 

 

好梦不长

腔腔中靶是每人个射手的梦想,玩了两年的腔,终于在两年的最后时刻了解了腔的脾性,心中非常高兴。其实人如果爱腔真的是可以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晚上,我睡觉时也想抱着它。记得那天晚上,我上床睡觉。忽然想起来电灯没关。于是操腔对着灯绳瞄准,扣动扳机,灯绳断掉的同时,由于灯绳受到了瞬间的冲击力。灯也关掉了。

第二天,我们单位就放春节假了,我回到了家里,因为腔是瞒着家里买的,临走时只好把腔放在宿舍中,因为我没有箱子,也没有办法把腔收好。就在临走时交待室友,一定要好好的看好这个腔。因为他和我较熟悉,所以我就没有说不让他用这个腔,其实想限制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就这样忐忑不安的回家了,

然后人算不如天算,半个月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可真是一件烦心事。

大约是年初八后我回到单位,不用说,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我那心爱的气腔,现在想来当时那股劲头就象高老头要看他那个装钱的宝贝匣子一样。一到了宿舍中,我发现腔不在。心中就是一惊。

于是我到室友家里,他家就在我们宿舍后面的那一排房子中。我问他腔的下落,他说在我家里呢。听言后我松了一口气。我说你吓我,我以为腔丢了。他把腔从屋子里拿出来,说宋克威,你说你这个腔准得很,我们出去打了。一点都不准,我们怎么打都打不下一只鸟,后来就放在家里一直都没有用。我很怀疑,不可能吧?

的确是这样的。不信你试一下。

我回宿舍中找了几发蛋,装蛋,开始射击。果然腔开始又不准了。尽管我用了浑身的解数,还是挽救不了,腔的散布始终很大。我问他,你有没有动过瞄准镜。他说我发誓我没有动也没有乱拧过什么。

不过这就怪了。你不碰,怎么会不准了呢?我没有过份责怪他的意思。我在想是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为了完全检查出毛病。抱着一点侥幸心理,我把腔带到了野外。也当是散散心,刚开始,一只猎物都没有见到。后来在一个果园中发现了一只小鸟。我马上瞄准。开火。就在我扣动扳机的同时,一个让我苦笑不得的情况发生了。腔瞄的分划丝开始旋转了,开始从十字变成了一个X型。

我晕。

回宿舍后,垂头丧气的把腔放在床上,朋友见我这么沮丧的样子,说,宋克威,我想和你说一件事,这时我正烦着呢。说我不想听。他停顿了一下,说:是和腔有关的。我抬起了头看着他,他对我说,很不好意思,这个腔我们在打猎时,不小心摔过一次。但是我们拿起来后看瞄准镜也是好好的。所以你回来后就没有和你说。我告诉他,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我告诉了他,瞄准镜最怕的就是横向受外力冲击。因为腔的受力是和腔的轴线及镜的轴线一致的,但是如果是其它方向的力,这样的话腔瞄就有点抗不住了。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作了。

我不想因为这个事影响了我和他的关系,必竟还是好朋友,因为我们在一起住,有时没有钱时,他还让我去他们家吃饭。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我怎么可能因为腔瞄坏了找他的麻烦呢、后来的几天我还在安慰他,算了。腔瞄坏了。可以再买。只是以后你不要再把腔拿出去给别人打了。

这事就这以过去了,但是我的好腔瞄没有了。幸好以前的那个4X15还在。我把这个老家伙装在。真的难以想像,这个腔瞄经过了我无数的折腾,竟然在这个新的压簧腔上还是完好如初。就这样我拿着这个4X15的腔瞄,重新开始,虽然这个腔瞄成像小一些。倍率低得可怜,但是依然是那么可靠和准确。但是因为小瞄的视野必镜有限,为些错过了不少战机,所以我想,我是要重新再换一个腔瞄了。

十多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想起这个事情,想想我们的网友中,不少人都经历过腔借人而损坏的事情。有时人际关系真的是个麻烦事,你不想得罪人。可是如果你不借腔时,一定会得罪人。如果你不想得罪人,一定要以腔枝损失为代价,我们生活在一个人际关系来生存的社会中,太硬和太冷的面孔会让我们无法生存,可是为了维护我们的正常形象和不让人产生此人怪异的感觉,又必须要这样。真的是难啊。这次的瞄准镜损坏和上次的**腔簧坏掉一样,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后面的事情虽然我感觉已经很谨慎了。但是有时还是发生了。在中国,爱腔是一种战斗。

 

 

十一 我卖掉了自行车

4x15的瞄虽然很准,但是因为这个瞄被我拆过很多次了.所以内部的氮气尽失,成像方面因为水气进入,变得很模糊.经常会出现鸟儿飞进草从中,肉眼可见,瞄具却无发瞄准的情形.因为根本就看不清.幸好腔瞄是准的,所以腔的准确度依然不减.经过了几次出猎,我想我要换个新瞄了.在焦作,因为258厂就在这里,所以腔瞄可以说是便地都是,其种类不要说在当地,在全省全国都少见.可以说是非常之全.可是就是这样,我也没法圆梦.因为前面说过,我的工资太低了.一般的腔瞄都要两百多,我要赞够钱,要好几个月不吃喝.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有一段时间,单位下了通知,有辽宁的葫芦岛有工程,我们连队随时都要走,这时我有些着急了,因为要到外地的话,如果没有一个好瞄是根本不行的.

这时我想到了一些找钱的方法:

一是等发工资,这个基本不可能,因为工资的数目不够一枝瞄钱,

二是借钱,这个以前行得通,但是因为我们要开拔了,我一但去了东北,谁来找我要债.所以人家都礼貌性的回绝了.

三是变卖家产.

我看了一下,我工作这三年来,比较值钱的就是一堆军事书,就在我心急火燎时,我忽然发现了一件高档日用品,这就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飞鸽自行车,在这是在八十年代买的单车,我们家有两部单车,一部是七十年代在南京生活时买的永久牌.那时我还没出生.一九七六年离开南京后一直到一九八四年妈妈的单位才有一个自行车票.在那个时候,光有钱是买不到自行车的.因为车子的名额只有一个,还进行了抓阄,妈妈有幸得到了这个宝貴的奖品,那一天买单车时,我们走了好几里山路,才在一个当地的供销社把单车弄回来.在爸爸的精心维护下,八年过去了,这个单车却依然像新的一样.

应该说,卖车这个事,是有点莽撞,可是为了腔瞄,我也顾不了太多了.人的爱好果然是不可阻挡的,今天我们不停的在网上看到有人为了买腔,宁可花几千上万元给骗子寄过去时,可以想象,当时我的心情这际上和这些人是完全类同的.虽然当时我没有几千元,可是这个是我们家唯一的值钱家当.爸爸清白一生,官至处长,也没有为自已谋得过一点多余的福利.但是当欲火焚身时,我却实在无法控制自已.

终于在一个中午,我把我的飞鸽车推到了我们连队的一个老工人那里,人家看了看,:小宋,为什么不要这个车了?我说,我要去东北了,也用不着,路上托运也不方便.对方点下头.回头从箱子里取了一叠钱,数给我.

两个小时后,我出现在258厂的营业部柜台前.我手中拿着这一百七十元,我知道,太贵的我还是买不起,于是我挑啊挑啊,终于看到了一个猎鹰牌瞄准镜,这是一个短瞄,长度两百多毫米,规格是2.5x20.外径为25.4mm.亮漆镜身.总价是172.于是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买下了这个瞄具,匆匆的回到了单位.

十三年后的二零零六年八月底,也就是半个月前,我去396厂办事,当我再次回到这门市部时,我发现这个小小的门市部竟还在,而且他的周围周时出现了两家光学门市,不过不同的是,十三年过去,里面却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只有一个老人在里面守着,里面光线昏暗,了无人息,而且腔瞄只剩下两种,一种是BSA 一种是GAMO,而且都是早年的产品.根本不上档次.

 

 

 

十三 令人惊訝的精度和天生的射手.


 

快鹿换了新的低倍瞄准镜后,我慢慢的适应了他.当时是春天.而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开拔离开河南到东北的葫芦岛去了.虽然当时还没有定下是否有我.但是大家都在等通知.加上中州铝厂的一期工程已完工.我们基本上天天都处于休闲状态.


 

有一天早上,我起床.穿衣,提腔.来到了门外.初春.外面一片寂静.可以听到几里外的鸟儿鸣叫.我站在公司员工宿舍中间的大路上,周围有人在走动.但是很少.这时,我突发奇想,我想试一下.这个腔的精度到底有多高.以前我的记录是:十五米打断电视电缆线.但是这个距离太近了.于是我开始寻找更远的目标.


 

通常中国国产的气腔.有效射程是三十五米.而快鹿的说明书上写的是一百二十米.一百二十米是有点玄.但是一半呢?总是可以达到吧.回忆起雪日的收获.但是那些鸟的身体很大.比鸽子略小而已.我在想如果是打六十米处的精确目标又当是如何呢?


 

我在四处找目标.如果打地面上的,没有什么意思,更主要的是一个安全性.因为地面上人在到处走.于是我把目标定在了周围的一些电视天线杆上.在内地当时有线电视不普及.即使有也是内部网.所以大部分人用的还是鱼骨天线.我们单位条件便利.所有人用的都是一些钢管.而这些钢管大部分都是一些一英寸或两英寸的规格.


 

这天天气非常好.无风,是个测试精度的好天气.我对着五十米开外的一个电视天线杆瞄准.这是一个两英寸的钢管.第一腔,打空了.我不急,再压上第二发子蛋.瞄准.在扣动扳机的食指尚未回位的那一瞬间.耳边响起一声清亮声音.这是铅蛋瘅撞击到了钢铁上的脆响..在初春的寂静中显得无比的动人.


 

我不相信腔的散布有这么好.也许是懵到的.我这样给自已找了一个理由.再压蛋,再打.我不断的打.腔很准.瞄也很好.射击水准也发挥正常. 后面的所有射蛋.全部命中了目标.我当时的射击姿势是下蹲式.我身边刚开话始还在说一些风凉话的人马上就收声了.


 

打腔的人都会有这样一种感受.打一个竖状的东西很容易,但是打一个点状的却很难.也许这次打钢管的事情是一种机缘,让我对我的腔更加的信任也更有信心了.


 

几天后,我的宿舍来了一个同事,这是一个电焊工.水平不错.是我们连队中数一数二的技术尖子.他从来没有打过腔.人长得挺高挺状.约有一米九.接近于两米.在外人看来, 这是一个身材很笨的人.但是当他手中拿起了快鹿时,一切陈旧的观念和看法在他身上都失去了作用.他今天是专门来玩的.


 

他拎起了快鹿,就象绿巨人 拿着一个连着炮塔的M1.摆弄了几下,问了一下上蛋.他开始问我向哪里射击.我看了一下周围 .并门是不用说了.太近.我说你打远处吧.他问,要多远?我指了指三十多米以外的一个电线杆下的灯泡.我说打那里.他一开始领会错误,你让我打电线杆?


 

,我是说你打灯泡.


 

他放下腔.从口袋中开始掏东西.我一看.不禁暗笑.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掏出了一付眼镜.他戴上了眼镜,手扶着镜架看了看..小宋.我看到了.你是说那个灯泡么?我说是的. 他有点怀疑.你的腔有这么准么?那么远的灯泡也能打到.


 

我这人自尊心强,最怕别人说我或说我的什么东西不好.于是我操腔二话不说.对着远处的灯泡瞄准了一会儿.一腔就把灯泡打爆掉了.


 

他看了看我,伸出了大拇指.憨笑着对我说:小宋,技术高,腔也高.


 

此时他问我,小宋,你让我打几腔吧.我把腔递给他,他对着门外瞄着,我正在低头认真的作我的折叠腔托,他对着外面瞄啊瞄,过一会儿说,宋,给我几发子蛋,我也要打打。


 

我随手丢给他几发蛋,几分钟内,只听到外面几声闷响,电焊工把腔递给我。说:小宋,你这腔太他妈准了。真的是个好腔,刚才我把灯泡给打没了。


 

我略有点不屑,打灯泡算啥。我刚才都打过了。我拿过他递过来的腔,下意识的瞟了一下三十米外的灯泡。晕。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已的眼睛。


 

我想起一个很多年前在甘肃的读者文摘上看到的笑话:一伙人在酒吧里打赌,看谁可以喝掉更多的啤酒。其中一个人看着别人喝了八杯。他说他可以喝十六杯。别人不信。他于是也有点担心,但是他对两位赌友同伴说:你们等我一下好么?于是他外出了一会,当他再回来时,他的两个同伴眼睁睁着看着他喝下了十六杯啤酒。两人的眼都直了。问他你怎么有自信可以喝这么多?此人说:当时我也没有底,怕丢人,为了防止出丑,我到对面的酒吧先试喝了十六杯才回来的。


 

我想我的这个电焊工同事,他的成绩可以进射击队了。他的身体靠在我的门边,立姿,用了几发子蛋,几分钟内把三十米外的灯泡,从头打到底。最后一腔把灯泡的根都打没了。


 

让我站着打,我承认虽然我的成绩在这几个月内有了进步,但是站着打基本是没戏的。但是能用站姿到得灯泡满门抄斩。我只见过这一人。

 

十四 书生气十足的威胁

马上要开拔了,大家都在讨论着去东北的事情。我们以前看过一些大决战类的电影,也听过一些在东北工作过的同事所说过的故事。东北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土地。特别是一个同事回来说他早上起床时到楼上就可以看到大海。这真的令人心动,我的死心不改,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在海边打海鸥。

在一九九一年,去重庆112厂的事就因为过于相信领导的许诺就泡汤了。这次我可是憋足了劲,外面的消息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我的名单在上面,有的说没有我。时间一天天在过去。以前定下的出发时间在一天天推迟。因为我们单位是一个流动性的机构。早年是军事化管理,所以有一阵子,我都不敢出去打鸟了。天天在屋里等通知。梦想着有人说小宋,马上收拾一下,去东北。

二月份的中旬,就要走了。但是后推的事情成了家常便饭,让人心中有些怠。这一天有一个同事来我这里玩,说宋克威。你怎么不去东北了?我说不是有我的名字么?他说哪里,人早定好了,没有你,因为去外地,会有一些异地的施工补贴,据说一天都有三元钱(当时我一月的工资是四十四元),当然有不少人抢破头了。听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于是我去找我们班长,走到半路,我忽然想,这事情班长也作不了主啊,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我找我们处长。他直接控制整个名单,找了半天,到了他的门口,我的心砰砰跳,必竟咱是学生啊。秀才造反,天生缺少一股子草莽。犹豫了几秒。我慢慢的走回宿舍,拿起了一瓶以前没有喝完的沱牌,过了一会儿。丢下了瓶子,再次出门时,看着空空的两手。我从床上拿起了我的快鹿,直奔处长办公室。门被推开了。没有得到对方的许可,我推开了门,处长正和一个副处长谈工作,我问着我们处长,去葫芦岛是不是没有我,他们一看这阵式,都懵了,倒不是怕腔,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是个书生气斯文到底,又有些不可思议的人,怎么拿了个气腔来威胁他们了,他们笑呵呵的要我坐下,有话好好说。

我说,你不给我个明确的说法,我今天就是不走了。

副处长看着我和腔,心过来打圆场。我呢,看着黑黑的腔管,不说话。我们的脚下,是一个电炉。圈曲着的炉丝红彤彤的。。。 。。。

几天后的三月二号,下午三点半。我正在门口练腔,忽然一个工友过来告诉我:宋克威,马上收拾行李,半小时后行李上车。我们晚上必须到郑州,三天内到达葫芦岛。

 

 

 

十五 令人惊奇的穿透力


几天后,在经过了一路的奔波重重的苦难后,我们工程处的前谴部队十男九女来到了位于辽宁省的葫芦岛马杖房区,当时葫芦岛还没有建市,属于锦西市来管辖,所以一切都很落后,每天下午三点半时,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东西有的贵有的便宜。比如啤酒,最便宜的才六角钱一瓶。上街上存个单车才五分钱。在一九九三年。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我们来到时,因为工人的宿舍还没有建好,所以我们就住在工厂爆破区下面的宿舍中。这里是一个国内特大型的金属加工厂,所以污染很严重。加上抽地下水过量,海水倒灌,所以吃饭的水全部要从外地运来。外面的水。最多是冲一下凉。因为一切重型施工设备不到位。所以我们就放了一段时间的假,当时我每天就是拿着腔去海边和外面的空地上去打。

快鹿的射程很远,但是我没有试过穿透力。不过在河南时我知道三十米处可以将鸽子打个接近于对穿。也就是说,子蛋打穿了身体到了身体另一侧,可以将另一侧的皮顶起来,但是无法穿出。

有一天,我喝了一点酒。到了晚上别人都出去看电视了。我一个人在屋子里矫腔。头晕晕的。我就开始练腔了。我的靶子就是我们宿舍的大门,松木的。我预备了十来发子蛋。砰砰的打了一阵子。很快腔校好了。看了一会儿书,然后,我就把腔放在床上,搂着睡了。

大约过了几个钟头,隐约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有人在吵,我勉强睡去,但是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我睡意全无。原来是我宿舍前面那一排的一个人在吵和谁吵架。再仔细一听。原来他说有人向他的床上扔了一把玻璃碴子。正在骂人呢。

妈拉个巴子的,是谁打破了我的窗户,弄了我一床的碎璃。。。 。。。

我听了一会儿,马上下床,我对着门板一看,门板居然有透亮的地方,原来是门板被打穿了,这个可是松木板啊,我一想,完了,这一定是子蛋穿过门后打烂了他的窗户,玻璃烂了后掉在他床上。当时不知怎么想的,马上把腔藏好。于是在床上假装睡了。

又过十来分钟,门被推开了。感到有人进来,杂七杂八的声音在说,他有腔,他有腔接着被子被人揭开。啊,你个小兔崽子,把我的窗户打破了,还在这个睡觉,我让你睡。

我一看这架势。只好老实认罪。并交待了喝酒,并酒后持腔扰民,破坏公物,影响社会和谐的罪行。

我说了一会儿,总感觉这人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呵,这个司机居然是我们家以前的老邻居家的儿子。是大连人。他爸和我爸是一个单位的。我小时候常在楼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听他爸爸讲西游记的故事。他也看出是我了。说:你,你,你什么时候来这里了。。。。。。于是审问成了叙旧。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天亮了,我开了门,到了门口,看了一下对面的前排窗户,天,怪不得司机上床时没有发现床上有玻璃碴子,原来,窗户根本没有烂,快鹿在玻璃上只开了几个小洞。也就是说子蛋穿透了门板后,再将对面的窗户上的玻璃穿洞,穿洞后的碎玻璃落在了窗户下面的床上,而洞穿了玻璃后的子蛋再打到了他们屋子的门板上。才停下来,事后我到他们屋子里看,果然有几发子蛋在他们门的后面钉了进去。老天,真的是老天保佑。好在当时我打腔时,屋外,和他们屋子里都没有人。要是我的宿舍门外和他们宿舍里面有人。这事情就非闹大不可。从此我再也不敢喝了酒后打气腔了。

事后,我对这个腔的穿透力越来越感兴趣,有一天专门来找了个空地试验,我们对着远处的一个无人的空屋子上的玻璃开腔。结果玻璃没烂,只是上面有几个洞。从此我的快鹿腔在当地开始扬名。连甲方的工人都知道我们这里有好腔了。不少人来我们这里蹭腔打,慢慢的,我们成了朋友。

 

十六 腔被摔了


很喜欢海风吹拂着脸的感觉。盐落在脸上让从来没有经历过大海的人微微有点疼。有点像细细的砂子扑打。虽然我们从河南过来时已是春天,但是这里仍然非常的寒冷,巨大的冰块不时的撞击着海边,有时还会下雪,我慢慢的学会了适应,来认识和适应这里的一切。父亲在七十年代曾来过葫芦岛出差,给我带来了不少海底的东西,梦想中的葫芦岛如此之近,曾经以至于我以为这里遍地都是海螺和扇贝,寒风却吹散了心中的梦想。我们是工人,咱们可不是来观光的,领导一声令下,大家全部开始工作。

我们是先头部队,来工厂的头一个星期,是挖女厕所并帮领导盖房子,由于三月份这里的土地还没有解冻,我们的挖土机还在从河南的基地向东北的开地中,没有施工机械,所以只用简易板房来应付,在深圳,板房是三无人员的和最低层人员的聚集地,可是一九九三年的东北对于我们这种单位居然成了高档人士居住区,呵呵,我们一下子从干管道的临时充当了泥瓦匠,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大家都很累,但新奇感替代了疲劳,年轻人的体内好象有着无穷的精力。一周后,房子全部盖好了,当我们准备兴高采烈的准备住进去时。领导发话了,工人全部住到另外的房子里面去。我们抬头一看,原来就是靠近铁路的那两排房子。一排也是漂亮的简易式板房,这是以前的包工队留下的,另一排是砖房。这些板房和我们现在盖出来的那种一样,而砖房是真正的房,就是用砖头堆出来的,连点水泥都没有。估计一地震就完了。最恶心的是,砖头中间没有泥土,不保暖也不隔音,连说话也要很小声,否则隔壁的人就会听到。女工待遇略好一些。住简易的板房,隔音并且略为防寒,但是最可笑的是简易房子离铁路线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每天都有十几趟货车来来往往,全是老式的蒸汽机车。司机全是男性年轻人,一到了女工宿舍就拼了命的拉气笛。屋子里什么东西都在动。灰尘直向下掉,在床上躺着的人可以感觉到像被一个蹩脚的按摩师作按摩。尽管如此,能住在这种板房中的人,还是要有些关系,

因为太冷了,我们晚上要盖两床被子才行。因为晚上海风吹过,凉气好象能吹到人的骨头里。

在女工那一排宿舍中,有一个我的朋友,是食堂的小管理,因为算是和领导沾点边,所以尽管是男的他也在这里住,他也是一个很爱玩腔的人,常常找我蹭腔打,有一天,他又来找我要腔打,我有个习惯,腔从来不在别人那里过夜,而且别人打腔一定要我在场,否则不借,但是这一天,我们刚刚开始打腔不久,忽然领导发话,要临时干话,时间紧。这时已经来不及把腔再拿回宿舍了,于是腔就临时放在他的宿舍中,临走时,我千叮咛,千万不要借人,如果要打,就等我回来再他。他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放在我的屋子里,屋子的门是锁的,我反正现在也要上班给你们作饭了,中午回来你拿腔就是。

但是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中午吃过了午饭,我正在休息,他哭喪着脸来了。我一看就知道不好。连忙问他,出了啥事。他说:腔。腔。。。。。。

我心中一沉,腔怎么了?他说,你的腔掉到了地上了。我去上班,腔就放在我的铁柜子上面靠着墙壁,但是谁知道,我下了班回来。腔掉在了地上。。。。。。

我连忙和他一起跑到他的屋子里,一看,我的快鹿,木托上多了几处凹痕,虽然这个腔的木托很结实,但是因为柜子太大太高,腔摔得仍很严重。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板房外面中午跑了四趟火车。因为离铁路太近了,铁柜子不断的震动。后来就将腔也给震下来了。正好腔落在一个电炉上,当场将电炉给砸坏。电炉丝的余温烧断报瞄准镜的绳子和塑料盖。好在发现的早,要不然镜子就完了。

我把腔在手中摸着,我能感觉到他那里受伤了,出了食堂的门,我对着近处的目标打了一下,瞄具跑位了。好在跑得不多,加上又是定倍镜,不久,腔又恢复了活力。镜子也没问题,只是无论如何,他外表的那些伤痕让我心中隐隐有些难过。

海边的海风盐雾太重,我们的钢材在露天地带放了一阵子马上就锈得很厉害。所以我的腔还是有些让我担心,于是每次打完后,我就给腔上油。主要是液压油。主要部件滴上几滴。然后用布擦干,腔上就会有一层油膜。这样腔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表面损坏。有人曾经问过我,宋克威,为什么你腔上加了油后又用布擦干呢?这样不是等于没有擦?我当时告诉他,这样比加厚厚的油更有用。因为先加油后,真正起作用的油是渗入到腔表面的氧化层的小孔中的那部分。而表面上的那些油,如果不弄干净,除了会招来灰尘以外,负作用大于正面效应。

 

 

第十七章  十年一惑


凭着一杆气腔,慢慢的和工厂的当地人交上了朋友,东北人热情,好客,为人正直,比如:有一次我为了修一个自行车,正好太晚了,人家要回家,结果修车的兄弟俩人请我到他们家里去,边修边唠几番话下来,最后人家还以兄弟相称留我吃饭。当时真有些热泪差点涌出的感觉。直到后来我到了沈阳,再到广东,永远忘不掉那两兄弟的热乎乎的话语。

工厂内的东北人也是一样,都挺不错的。时间没过不久,我就有了一些新朋友。实事求是的说,在这里,我的腔算在这里算是一个比较抢眼的家伙。具体的原因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不是因为禁腔,而是因为当地没有好气腔,东北人,要么玩真家伙,要么玩火的,对气腔感兴趣并且玩上手的不是很多,因此我还真的抽时间去了锦西市看了一下,那里卖腔的地方不少。百货商店,保安器材商店,新华书店,都有腔卖,但是全部是无锡出的垃圾木托腔,再有就是大连出的箭牌,无论是从加工还是从钢材及木料的处理质量也的确很一般。

和工厂的人慢慢熟了,就开始有了到何处打猎的疑问,对方说,我们附近有个鸟林,名字就是鸟林,到了周未,不少人去打鸟。于是就约定,在一个周日去那里打鸟。

春日的上午,我扛着腔出发了。路线很简单,就是沿着铁路走。大约走了几公里,果然看到了一片树木,工厂的朋友早已在那里等着。这里说一个树林,说实在,只能说是个小林子,不能说太大。不一会儿,在林子里,已有不少手拿气腔的人了。大家全部都是朝着天上看,没人注意我们,很快我们也开始进入了角色,慢慢的寻找目标。在这里我的腔再次成了一些同好眼中的焦点,时不时有人向我这里看。借过去摆弄一下,或看看,就这样上午很快过去,可能是因为人太多,加上鸟都被打精了。收获不大。朋友说,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到远处走走吧。我们顺着林子外的田地慢慢走。当时是春天,田野里没有什么杂草,如果有鸟类在觅食,我们很容易将其捕猎。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腔不准了,我们很纳闷。我用老办法对着远处的目标校腔。发现腔很准,但是打鸟时,不是打不着,就是一撮毛掉下来。朋友说:你可能是有点太紧张了吧。我点点头。也许吧。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可能会是这样。基本上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两点,我们手中没有太多的收获,全然没有几个月前在河南的那种战果。当时是春天,田野里的风力也挺大的。大约有三四级,我架起腔,不断的校腔。总的来说,基本上腔的精度没有变化。怪,在这儿真的是邪了门了。

就这样,我带着这个小小的遗憾离开了鸟林,后来我又断断续的来过几次鸟林,但是收获还是不大。这个腔枝突然失准的问题后来被我一直带到了沈阳,我一直惦记着这个腔水土不服的问题。

2003年春天,有一天下午我在轻兵器网站中射击运动版闲逛,看到一个网友发了和我当时的情况一样的贴子,讲他的气腔为什么在家里校正的很好,但是一出去打猎就不准的问题。当时我在软件公司,刚刚被夺权,每天的事情就是无所事事的上网。这个贴子一下子勾起了我十年前的经历,于是就有机会慢慢的品味,以常规而言,腔打得越远,蛋道越低,打得越近,就越可以直瞄。通常以为向高打时(仰角射),子蛋会下降得更厉害。真的是这样么?我拿起了钢笔,顺手画出了蛋道向上和平射时的蛋道,再画出了力量分解图,终于发现,我也是一个形而上学的人,腔蛋在仰射时,腔蛋的前进惯力和自身的重力产生的最终力矩居然是和平射时完全不同。也就是说,在仰射时,瞄准线不但不能抬高,反而要下压一些降一点,在俯角射击时,蛋着点也不像我们心中想象的那样,蛋道向下降,反而会相对上升,瞄准镜分划线的横线不但不能上抬,反而要下压的要更多些。真的是一个有趣的现象。

而当年我在焦作打鸟,为什么一个下午可以打几十只,并且蛋无虚发呢。这是因为我在打鸟时,猎物基本是在平地上,很少在树上,而我也正好是平射校腔。即使是偶尔我打枝上的目标时,因为附近的隐藏物较少,也常是三十米以外的远射,这时腔蛋动能减弱,已经在急剧下降阶段,所以抬高了腔口时,即使是仰射也大部分可以正常的击中目标。

反过来我在葫芦岛的鸟林中打鸟时,猎物全在树上,射角至少在四五十度,甚至有时角度更大,在地面上的猎物反而很少,而且全部是十多米内瞄准开腔,此时子蛋飞行完全直射距离段,是按照接近于理论的力学原理飞行的,这样就必须要考虑子蛋的仰角上升蛋道了,瞄准目标时要下瞄才可以打到目标。

当时的我坐在那个大大的班台前,看着电脑,敲击着键盘,从我的回贴中慢慢的慢慢的,再次被带进了一九九三年的春天时代。街上的喧闹的汽车声和广告宣传的杂音。一再向我提醒这是二零零三年,华强北是全亚洲最大的一个电子产品集散地。在这里没有买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我摇了遥头。不禁有些怅然,不过我当然知道,我是不可能再回到十年前再改变这个错误了。有的东西想到了也办不到的。这是用任何的物质的办法都无法获得的。

 

 

第十八章     出事了


工程的进展都很顺利,但是因为工期越来越紧了。工厂的要求是在九月三十号以前要达到试车程度,这时候我已经从一个小工人升级为技术员了,玩腔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根本没有空再去外面打鸟,偶尔有点时间时就会到房后的一片空地上打打石头子,或打个死靶来图个乐。

对于一个爱腔爱好射击运动的人而言,打掉一只鸟和打中远处的一块小石头所带来的乐趣是对等的:拿着一枝沉重的步腔,精心的调试好所有的部件,再细致的归零,然后稳稳的托住腔,从瞄准镜中将十字线的中心压住目标,随着心跳,将晃动中的中心交*点慢慢的地准目标,再扣动扳击,当腔身一震的那一瞬间,看着一个个小小的目标,从瞄准镜中瞬间崩裂并消失真的是一种无言的快感。

有时我会拿一堆射XX,放在十五米远的地方的墙缝隙中,腔蛋的底火朝外,然后再一个个的用气腔蛋打响它们。因为射XX是速燃药,所以击发后铜皮四处飞散,硝烟弥漫的,非常有感觉,打石子则是另一种乐趣,主要是练习对小目标的瞄准和击发,很有实战意义,比如找一块平地,在不远处扔一块小石头,大小约和花生米那么大的,然后用腔瞄准,打飞它,有时可以越打越远,从六七米处一直打到十几米再打到几十米远,然后再打,直到打得看不见为止,生活就是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显得比较平淡,但是有这么一天,这一天就开始变得不平淡了。一个下午,我在房后练腔,这时来了一个同事,比我小几岁,非要缠着我要打腔不可,因为以前他也常打我的气腔,又是我们工程处安全员的儿子,于是我便将腔借给了他,自已则在一边看他打,他乒乓乒乓的打了一些大目标后,说打这些的没意思,要来个带响的,于是把一个酒瓶放在一个铁皮的工具房边上瞄准,他站的角度很有问题,以我的经验在常规情况下,对着易这种情形,最好是正对着墙打,这样,即使他打不中酒瓶,那么子蛋打到墙上面就扁了,顶多会反蛋到他的这个方向,但是他开始瞄准时,我发现他站位不对,他在墙的一侧,腔口的射向和铁皮墙壁不是一个正九十度,而是一个极小的夹角。这样很容易跳蛋,一但跳蛋,子蛋就很可能会蛋到另一面,我看了一下当时地形:铁皮房子后边上是一个大型的排水渠,排水渠另一边,一个工人正在对面的电线杆顶上作电焊,电线杆很高,约八米左右,我估算了一下,腔即使跳蛋,也只会打到对面的房子下部,不会打到电线杆的顶部去,而我的这个同事,是在瞄准七米内的一个酒瓶打,一但酒瓶打坏后,子蛋也没有什么动能了,如果产生强烈的跳蛋只有一个可能,他是个笨蛋,这么近也打不中这个啤酒瓶。

就在一闪念之间,他扣动了扳机,然而酒瓶则是好好的原封不同的立在铁皮工具房一侧,我正要说他是个臭腔,这时对岸传来了一声惨叫接着就是一阵阵叫骂声,原来那个电焊工,从电线杆上掉下来,但是幸好有安全带,他人在空中荡来荡去。手中的焊把也掉在了地上,在地面上,几个工人在叫喊着:对岸打腔的几个小子,你们别走,你们打到人了。

这时,我大脑中一片空白,这可是第一次打到人啊,这时我的同事马上把腔丢给了我,说:腔是你的和我无关,我有事先走了。

就这样,我留在原地,等着他们过来,这时,电焊工也被他同事从电线杆顶部解了下来,他们来到了我这里,眼中冒着火,看着我的腔,差点把我连人带腔给吃了,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真是有点后怕,这些人是吉林吉化公司的,和我们一样,是参建单位,不过也许是我的前世修过什么德,这几个人包括那个被打中的人,都没有找我的麻烦,因为被打中的那个人,身上穿了厚厚的劳保服。就是很老式的那种蓝土布电焊工的工作服,子蛋打到他的背上后只在是他的背上留了一个血印,当时是夏天,我们不少人都穿着短袖的衣服,包括那位电焊工的同事们,幸好当时被打中的这个人是电焊工,要穿厚工作服,如果是其它的工作,比如说如果是普通的电工,穿着普通的单衣,后果真的相当严重,看着他们怒气冲天的样子,本来自已就理亏,只好认真的接受人家的教育,就这样,也许由于我们两方都是属于外地到工厂参建的单位的缘故吧。他们冲着我发泄了一番后,就走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电线杆,和那个铁皮房,子蛋没有打中酒瓶,结果就打到了铁皮房上面的钢板上,然而由于射角太小,子蛋从另一个角度再次蛋了出去,向更高的地方和另外一个角度飞出,鬼使神差的打中了和原腔的射向正好相反的目标,好可怕的跳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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